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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说念主下世间走一遭,究竟要过程若干沧桑智商渡过这一世呢?提及这个话题,就念念说一说北宋知名婉约派词东说念主秦不雅。
秦不雅的故乡在江苏高邮,15岁时父亲升天,与世界总共的文东说念主志士一样,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”,把满腔的但愿寄于科举之路。
公元1078年,也等于熙宁十年,苏轼从密州移至徐州,秦不雅前去拜访并写下诗句“我独不肯万户侯,惟愿一识苏徐州”,从此拜在苏轼门下,成为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。
“苏门四学士”中,黄庭坚的诗作水平最高,始创了“江西诗派”,黄庭坚与苏轼亦然亦师亦友的好友知已,晁补之、张耒专注于文赋,都号称一代文学界宗主。
但四东说念主之中,苏轼最赏玩秦不雅,在读过秦不雅的词作后,陈赞他“有屈宋之才”,于是向王安石力荐秦不雅。
之后秦不雅的东说念主生说念路就与苏轼绑在一皆,两东说念主可谓玉石不分、同起同落,苏轼自“乌台诗案”之后,东说念主生几经坎坷,被贬至黄州,之后更是远至惠州、儋州。
而秦不雅的气运亦然,雷同动作党争的就义品,先是被贬杭州,再贬至处州,之后从郴州到横州,再到雷州,终末死在滕州的路上,享年52岁。
仅仅秦不雅的脾气不似苏轼、黄庭坚一般辉煌,未能从一次又一次的贬谪中走出气馁,未能作念到“此快慰处是吾乡”这么的恬然处之。
在秦不雅的词中更多的读到他的伤心和惆怅,“郴州幸自绕郴山,为谁流下潇湘去”,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”。
今天要共享的这首词,是秦不雅升天前与苏轼终末一次会面时所作,多年未见的两东说念主,再度再见让东说念主万分叹息,好像是知说念此生再难会面,是以这首词读起来十分悲凉。
南来飞燕北归鸿,偶再见,惨愁容。绿鬓朱颜,重见两衰翁。别后悠悠君莫问,无限事,不言中。
小槽春酒滴珠红,莫仓猝,满金钟。饮洒落花,活水各西东。后会不知何处是,烟浪远,暮云重。
北宋:秦不雅《江城子·南来飞燕北归鸿》
公元1100年,也等于元符三年,这一年秦不雅在雷州,自发大限已到,于是效仿陶渊明自作念《挽词》。
这年的六月,苏轼路线雷州两东说念主得以相见,分辩后秦不雅写下这首词送给苏轼。
“南来飞燕北归鸿,偶再见,惨愁容”。起笔就很愁,咱们俩东说念主就像南飞的燕子,与北归的鸿雁在这里偶而再见,两个东说念主的脸上都布满愁容。
东说念主们都说相遇容易,再见太难,是以东说念主生再见是一件穷苦的喜事,然而二东说念主却莫得表示过多的抖擞之情。
只因为多年的贬谪生计,让他们饱经东说念主世沧桑,尝尽飘浮的难熬,碰头之后更多的是相惜相怜。
“绿鬓朱颜,重见两衰翁”。岁月流逝,当初分辩时都如故委宛陈词的后生,如今已是白首苍颜的两个老头,此时秦不雅50多岁,苏轼照旧60余岁。
“别后悠悠君莫问,无限事,不言中”。这一次碰头之后再碰头不知要比及何时,夙昔还会发生什么,不敢去念念,只可相顾无语,两东说念主碰杯对饮。
这一句也点明了为什么再见未见抖擞,因为两东说念主都心知肚明,一是出路苍茫,二是再见好像无期,这也许是此生两东说念主终末一次相见。
“小槽春酒滴珠红,莫仓猝,满金钟”。两东说念主殷勤劝酒,咱们不要太烦燥,且把羽觞斟满吧。这一句语浅情深,那些不曾说出口的心意都融入到一杯一杯的酒中。
“饮洒落花,活水各西东”。当这一场送行宴事后,咱们又将像落花一样,各自随活水奔赴不同的场地。
“后会不知何处是,烟浪远,暮云重”。将来碰头不知说念会在那处,只看到目下烟波浩淼的江面,暮云重重。
这一句与柳永的《雨霖铃》“念去去,沉烟波,暮霭沉沉楚天阔”。抒发的田地很是相似,分辩时的惋惜若失,对夙昔的弗成先见,融入暮霭沉沉的江面,寓情于景,让东说念主惆怅万分,以这一句动作结句,读来意蕴悠长,品味无尽。
整首词,写尽东说念主生之凄冷,话尽东说念主世之沧桑,清代陈廷焯曾点评这首词:“亦疏落,亦沉郁”。
写下这首词之后,仅隔三月,秦不雅在滕州的光华亭与世长辞,而苏轼在第二年的七月,在回京的途中也撒手尘寰。